法定继承、遗嘱和遗赠抚养协议谁更强？

浙江大德律师事务所 张方圆

随着大家的生命意识和法律意识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了解继承和订立遗嘱，法定继承按照顺位依次继承，或者通过订立遗嘱的形式处分个人财产。那么何为遗赠抚养协议，就是遗赠人和抚养人之间关于扶养人承担遗赠人的生养死葬的义务，遗赠人的财产在其死后转归扶养人所有的协议。也就是说，除了法定继承是依据法律规定，遗嘱和遗赠抚养协议都是极为专业和严谨的法律事务，不仅涉及到复杂的法律条款，还要求对立遗嘱人自己的人生历程和财产情况进行深入思考和全面盘点。和遗嘱不同的是，遗赠抚养协议是一种平等、有偿和互为权利义务关系的民事法律关系。那么谁的效力更高？

【案例分享】

李远见和宴雁是夫妻，婚后未生育子女。宴红是宴雁的侄子，江左是李远见的外甥，李达是李远见的侄子。1994年宴红将其户口迁至宴雁户上，与户主关系栏注明为“子”。2018年6月7日，李远见与宴红、江左、李达签订《遗赠扶养协议》，约定李远见将位于×1×的房屋、位于×2×的房屋、退休金存折遗赠给宴红、江左、李达，由宴红、江左、李达共同承担李远见的扶养义务。该《遗赠扶养协议》签订后，宴红未按照协议履行扶养义务。2019年3月14日，李远见手书《遗嘱》一份，内容为其×1×的房屋由江左、李达继承，李远见的后事由江左、李达办理并领取抚恤金。2019年9月25日，李远见与江左、李达在某律师事务所两名律师的见证下签订《遗赠扶养协议》，内容为晏红仅名义上的养子，从不对李远见和晏雁尽赡养义务，江左、李达尽心照料李远见；李远见将其全部存款余额以及位于×1×、×2×处的房屋其所有的份额及继承妻子晏雁的份额遗赠给江左、李达，由江左、李达各享有50%；江左、李达应对李远见悉心照顾，并在其去世后按当地风俗习惯处理安葬事宜；李远见依据其意愿选择跟谁共同生活或单独生活，江左、李达不得互相推诿，否则视为拒绝扶养，从而丧失受遗赠的权利。签订该协议后，江左、李达按照协议内容履行扶养义务。2021年8月6日，李远见在医院去世，其丧葬事宜由江左、李达料理。宴红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确认李远见于2019年3月14日订立的《遗嘱》和李远见与江左、李达于2019年9月25日签订的《遗赠扶养协议》无效；2.判令x1x房屋的出售款1008000元、x2x号房屋、李远见工资余额112760.9元由宴红单独继承。

一审法院判决一、李远见于2019年3月14日所立《遗嘱》无效；二、李远见与被告江左、李达于2019年9月25日签订的《遗赠扶养协议》有效；三、驳回晏红的其他诉讼请求。宴红不服上诉。二审法院判决除《遗赠扶养协议》所涉抚恤金的约定无效外其余未改动。

【法条分析】

民法典第1123条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继承编的解释（一）第三条 被继承人生前与他人订有遗赠扶养协议，同时又立有遗嘱的，继承开始后，如果遗赠扶养协议与遗嘱没有抵触，遗产分别按协议和遗嘱处理；如果有抵触，按协议处理，与协议抵触的遗嘱全部或者部分无效。

【注意事项】

遗赠扶养协议的法律效力高于法定继承和遗嘱继承。财产继承中如果各种继承方式并存，应首先执行遗赠扶养协议，其次是遗嘱和遗赠，最/后才是法定继承。遗赠扶养协议就其本质而言是一种有偿的双务合同，需要遗赠人和扶养人达成一致的意思表示，扶养人承担遗赠人生养死葬的义务并享有遗赠的权利，遗赠人享有被扶养权利的同时负有将遗产赠给扶养人的义务。扶养人或集体组织无正当理由不履行，致协议解除的，不能享有受遗赠的权利，其支付的供养费用一般不予补偿。遗赠人无正当理由不履行，致协议解除的，还应偿还扶养人或集体组织已支付的供养费用。